俚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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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钢琴

CB:鹤一期

想抓着圣诞的尾巴产糖【然后没抓上差了一分钟,惨!

还是家庭纪念日的新增片段之一。

没头没尾!没头没尾!没看过幸歌的话就基本不知道我在魔怔什么了

手癌出没对不起。愿意随便吃吃的话非常感谢。


弹琴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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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个节日,但这里是直帆,又不是苏瓦克,也就无需庆祝了吧,反正也没有礼物。” 他冷淡道,别过脸。他的声音藏不住陈旧的希望。在苏瓦克上大学的那四年,他都极享受这个节日的。回到直帆来之后的那几年,和弟弟们在一起的那几年,这个节日,这一天,都是他一年中最期盼的日子之一。他并没有忘记,但他必须克制自己不去过多地回想。

他总觉得惹人微笑的记忆如同鼻烟,每吸一下,就会少一些味道。他生怕那些回忆会比生命更早地失味,便把它包裹好,藏在心柜的深处,瘾不上到无法忍受,他不会主动去碰。

“你别说,我还真的准备了礼物。” 鹤丸神秘地翘了嘴角,放下碗来,“我费了许久才做出来的,你可不许不喜欢。”

“你自己做的?” 

一期停下脚步。比起有礼物这件事,他更惊讶于这每天忙得“恨不得能分出个身”的鹤丸,居然还会像两年前一样亲手做节日礼物。鹤丸点点头,起身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到沙发上。

“你等着,我把包放房间了,我这就去拿来给你。”

鹤丸兴奋地说着,眼睛都闪闪发亮。他忍不住好奇,便半真道:“我和你一同去。这起居室有点冷,房间里壁炉生着,要暖和些。”

鹤丸想了想,同意了。

“也挺好,餐桌上不一定放得下呢。”

“是什么很大的物件吗?”

可仔细一想,若是放在鹤丸的帆布包里,那再怎么大也不该大过餐桌才是。他愈发想知道了。

进了卧室,鹤丸没让他坐在床上,而是拉过椅子,摆在靠壁炉的那边床前:“马上就知道啦。来,你坐这里。好,现在,闭上眼睛。偷看的话,就没有惊喜了。”

他顺从地合了眼。他听见帆布包的窸窣声;轻微的静电声,噼里啪啦地黏着,在他黑暗的视线中,化成了一掠灿烂的、星星样的烟火形状;鹤丸的呼吸声,气屏得很紧,令他不得不猜起那礼物的价格。是什么纯金做的东西吗?尔是别的贵重晶石?如果是的话,比起开心,他倒该紧张对方是从哪里弄来原料的了。

但听被子那么安静,好像被摆上的不是什么重量十足的东西。

“好了吗?” 

“好了,马上好。先别睁眼。”

“好的。”

“你不坐这么直也没关系啊,放松点。……好!来……”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双干燥又瘦削的手握住、抬起。他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大约就像在矮桌上写字。但鹤丸的手指调整着他的姿势,他的手指被分开来,松松地拢着半弧,被轻放到了一块粗糙的纺织物上。鹤丸把他的每根手指都摆放到了某个特定的位置。

“怎么样?有记起来这个手势吗?”

鹤丸低声问。

一期僵着手,嘴唇翕动。他确实觉得这姿势有些熟悉,手指这样的间距,也不是第一次摆出。不如说,他很相信自己今天才在某个时刻摆出了同样的手势。

“这,我……”

他迟疑地抿起嘴唇。他一时想不起这姿势是用来做什么的,手指便也不动了。他听见鹤丸微不可辨地叹了口气。

“好吧,别猜了,睁眼吧。”

他睁开眼。

在铺平的被子上,摊开在他面前的,是一长卷与小臂差不多宽的粗织布,足足占去了四分之三张床的长度。米白色粗布被壁炉的火光映出暖乎的橙色,一道道黑色的直线与长条在上面切割出均匀的方块和多边形。那些线与长条画得颇用心,虽然凑近看,因着画时力道的缘故而有点粗细不均,但间隔非常均匀,显着缜密的计算和度量。他的手指摆在那些被画出的白色长条上。他想起来了:那是中音部。这个手势,是他最常弹的调子的起始动作。

这是一台能被卷起来放进鹤丸包里的,能平摊开在床上的钢琴。这些白键黑键在他的手指下沉默着。他的心跳太吵了。

“……你……这是把我们三人份的这个月布票都花光了?”

他思来想去,真正蹦出嘴的却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问话。鹤丸扑地笑出声,扶住额头。

“喂喂,第一句感想就是这种质问,未免有点伤人噢。”

“啊,是的,对不起。” 他赶紧道歉。他原意不是要问这种话的。他的脑子嗡嗡地响着,抓不到该说的字眼。一种空旷又平静的惊喜感慢慢升在他心里。

“你以前很喜欢弹钢琴的。” 鹤丸轻声说,“我们还有钢琴的时候,你晚上会给他们弹。”

“是。” 他梦呓般地轻轻回答。他的手指在布的边缘摩挲。

“还记得之前学长他们的欢迎会吗?”

他的嘴角盈上笑意。“当然,那么大的事,我再怎么睡得昏沉,也不至于忘的。”

鹤丸点点头:“我也没忘记过。老实说,我前些日才又梦到那时的事,就想起来,你许久没弹过钢琴了。真钢琴就算买得到,也运不上来,嘛……”

“啊,是这样。”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低下头,不想被鹤丸瞧见他昏暗的目光。

“这是你自己画的?” 

他感动地问,只觉得声音都战抖了。有许多温暖的话语在他心头,像一簇簇蝴蝶扑棱着翅膀从枯井中飞出。

“帮人运货,换了匹布,拿油漆画的。” 鹤丸挠挠头发,“我也不太记得钢琴究竟是什么尺寸了。藤原告诉我说总坊那边有台旧的钢琴,我前两日绕路去看了,音不准,但形是对的,我就去那里摹来了。”

“你今天下午就是去做这事儿了?”

“嗯……差不多。” 鹤丸对解释这件礼物的做法并没有太大兴致,催促他道,“比起那个,你不试着弹一下吗?”

“咦?”

“别看是布做的钢琴,弹一弹的话,说不准会有惊喜哦。”

他哭笑不得:“你还真当自己会变法术不成。”

“我?我可不会啊。不过这台钢琴的话,我就说不准啦。”

他只好抬起手指,敷衍地往那布制的钢琴键上按了一下。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听见自己身后的头顶上传来一个短暂却响亮的声音——有一点跑调的,有一点低沉的,和他弹的那个键所对应的音相像的声音。他连忙扬起头来看着鹤丸:对方嘴唇紧闭着,一双愉快又明亮的眼睛也在望着他。那嘴唇抿得实在太紧,看得他忍不住笑到轻咳。

他会意地转过头去,又按了另一个键。布钢琴又 “响了” ,依旧没有太准,但已足够成调了。

“啊呀,这台钢琴,似乎需要调一下音了呢。”

他自言自语似地说,一边高兴地笑;他珍惜地望着这台柔软的钢琴,视线暖和地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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