俚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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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鹤一期

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脑摸鱼。

看染桑和广哥的照片,丧失理智前三秒挣扎出的咆哮和马赛克转化为文字。

你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的番外鱼,你们当然知道。

手癌出没对不起。

愿意读下去的话,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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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地失眠了——几年来的第一次。

十一月下旬的寒风在东京街头游荡着,顺着墙攀到窗边,在窗与窗框的缝间嘶哑地哼唱。鹤丸国永听了好半会儿,才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抬到和窗户差不多高的位置时,指尖被削了一道凉风。他连忙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半跪起身将窗户给关好。月光纺出苍白,包裹在他手上,像一双薄薄的手套。

说到手套……

他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眼睡在“双人床”另半边的年青人:一期一振倒是睡得很熟,完全没有为他的动作所惊醒的样子,睡姿一如既往的不羁,一只手已经蛮横地占上了鹤丸的枕头,而那手上,戴着一只精致的白色小羊皮手套。

当然,这决不是什么奇怪的睡眠习惯。鹤丸自己也没料到一期会那么喜欢他送的这个冬季礼物。晚餐后回到网吧隔间,他就将礼品盒送出了,没想到对方爱不释手,把玩了一整晚,临睡着还从盒子里拿出来戴了又摘、摘了又戴,活像收到圣诞礼物的少年儿童,结果竟直接戴着手套睡了过去。

只有这种时候,鹤丸才会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比一期一振年长一些的。平日里,总是一期一振教训他得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在很多较大的事上,还是鹤丸国永作的决定。尽管如此,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在一期一振身上还是相当罕见。他这么想着,望着那搭在他枕头上的、被手套包裹着的手,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这样注意对方的手。

从深蓝色袖口中伸出的手臂和腕瘦却结实,细长的筋骨在月色下隐隐显出两道较浅的光泽,像薄霜披过的山谷;而那微青的血管也暗了颜色,增了几分阴影,为这手腕平添了力量。一期的腕力相当不错,手的力气也很大,可这手臂在放松、不劳作的时候却是线条柔和,是这个年纪特有的柔软。

鹤丸迟疑了一下,躺回被子里,撑了下巴趴着,将左手的手指搭上一期袖口的位置,轻轻挠上对方的手臂。这是他常玩的把戏。一期很怕痒,对这种爬了蚂蚁似的触觉更是毫无办法。即使在熟睡中,天青色头发的年轻人也还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始作俑者也识趣地适时收了手:他并不想把一期弄醒。

但戴着手套睡觉果然还是有点奇怪,虽然不是自己戴,皮革的气息就这样一晚上在他脑袋边熏着也有点难办。思索片刻,鹤丸国永悄声叹了口气,拉过一期的手放在自己面前的枕头上。

他买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羊皮手套,他自己知道,因为他和另外三个人同时看上了这最后一副,而其他三个西装革履的先生还在稍作犹豫之时,他就毫不犹豫地掏出皮夹付了钱,走出店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三位男士懊恼的声音。高档小羊皮和细绒里衬,还有这个知名牌子的特色袖口设计:一个优美的弧口,被铜金色的扣子扣住相交处,留下一个水滴状的小口,正好露出手腕部分棱骨最优美的位置。保暖吗?非常保暖,而且也很好看,扣子简洁大气,简直就像是为一期定制的。让店员取出它的时候,鹤丸的想法非常简单:一期说过下个月可能会去港口工作,那里风大,他需要一副保暖的手套。但给一期的礼物,总不该难看的,既然有符合这两点的手套,就该毫不迟疑地买下。

然而在回网吧的路上他就反应过来去港口卸货肯定不能戴这么贵的手套。不过管他的,冬天要来了,手套什么时候都用得上,他不过是找个买礼物的借口而已。给一期不定时赠送这样的惊喜是他生活的一大乐趣。

他用指尖轻轻地解开铜金扣子,撑开手套口,另一只手环住一期的手腕,拇指按上腕侧。

隐约间,他摸到了一期的脉搏——平稳,在肌肉与皮肤下难以捕捉的跳动,是心的分部,在他苍白的指尖留下极细小的酥麻触觉。一瞬间,他几乎忘了自己要干的事,就那么屏着呼吸研究着这奇妙的振动,甚至能听到与之相衬的心跳与呼吸声——安稳的,如秋冬宁夜平静的海浪。如此听了半分钟,他才深呼吸了一口,拉住手套中指指尖的皮革,试着拉了一下,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扯掉,倒是让一期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声。

只能将手套撑开才比较好取了,一期手长,这样拉扯可能确实不是好方法。

他把右手食指和拇指伸进了手套口,左手微施力道,握住了一期手舟骨的位置,又试探性地往里面伸了点,摸在棱骨分明的手背。将手套口撑得足够大了,鹤丸便重新试着拉扯指尖部分。这次,皮革乖巧了许多,顺利地随着他的动作褪过,揭出那只手。

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一期的手掌虽宽,手却是细瘦的,手背上一根根筋骨,都能清晰地摸到。这手摸起来比看起来要嶙峋几分,被手套闷着也没出汗,干燥又温暖,纹路柔和,手背上的皮肤光滑。跟鹤丸不同,一期和东京的、和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一样,都是被阳光所激励、在日光下劳作的人,他的皮肤自然也不像鹤丸的一样白如透纸,而是十分健康的浅小麦色,血管是伏在叶片上面的脉络,而温热的血液安静地在脉中流动。他用指尖揉搓着它们,一路摸上关节,摸上手指。

与柔滑的手背不一样,那是五根并不细腻的、宛如木刻出的手指,指关节比骨头宽一些,倒显得手指愈加纤细,皮肤裹在骨头上似的,现在在主人的睡眠中放松地微蜷,像冬天火炉边被烘过的藤枝。可鹤丸知道这只——这双手远不像此刻看起来这般瘦弱;相反,这双手比相似的手们操劳过更多的工活。它们握把过超市的扫码器,搬抠过比他本人重许多倍的铁箱,抚摸过有毒的染料和喷漆,甚至抓紧过沉甸甸的镰刀。可若一期不手心朝上摊开手、或是像此时一样握住别人的手,就不会有人知道在那漂亮得如素描画一样的手背反面,是怎样不顾一切的力量。

除了粗工细活,这双手也是温柔的。这双手曾握住过他——鹤丸——的手。在他们相见的那个夜晚,正是这双手拢在了他苍白的手指上,正是这双手的主人给他以他平生第一次收到的毫不吝啬的赞扬。

“别致而动人。”

他细细回味过这句话,却不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到后来,也懒得继续去纠结了。他是觉得这形容放在一期一振身上也毫不为过。光这只手,就足够被称为“别致而动人”了。

一期的手搭在他的枕头上,像呈贡在他面前的一样珍宝。鹤丸国永撑着下巴,又看了一会儿,才托起它,放回到被子里。那团可怜被褥的半边已经被一期的睡姿给整得不成样子,他耐心地爬起来将一期的脚重新盖住,又帮他掖好了肩头的空隙,才重新躺回到枕头上。那只手套被他放到了一期的枕头边——免得第二天早上找不到。这种摆法,倒真有几分像家长给孩子送圣诞礼物似的,他自嘲地想,回忆起东京街头每到圣诞必播的亲子广告片。一期喜欢看那种广告,每次路过都会忍不住驻足,他也只好陪着看了许多遍,听对方絮絮叨叨地说:“我在老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给我弟弟们送圣诞礼物的……”

然而圣诞还没有到。这只不过是最平凡的一个晚上,他心血来潮送了礼物。其实,每一天在鹤丸国永的眼中,都是那样独一无二而值得庆祝。

——因为一期的到来。

困意终于眷顾了他。鹤丸国永垂下打算再来一轮挠痒的手,换作将对方微皱的眉头给揉开。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把一期一振弄醒,毕竟对方自从入了深秋后也没怎么睡过好觉,今晚算是反常的好运了。

在五点的“例行”惊吓到来之前,鹤丸希望他能如此安稳地好好睡着,好好休息,枕边放着令他高兴的礼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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