俚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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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柿(一)

CB:鹤一期

乡村paro。

藕塘塘(zong)主(cai)鹤丸和城里回乡下过暑假的振哥。

纯无内涵傻白甜。振兴我国严肃文学事业,人人有责。手癌出没对不起。

(当然如果想深了想也扛得住……嘛。)

这第一章除了设定鹤丸以外什么都没有。下一章振哥才要被糊脸【【

短连载。全文梗概:振哥送柿子而引发的一系列效应。

再详细点:鹤总做了个作死的机器,糊了振哥一脸泥。

更详细点:鹤总如何用大自然的恩赐和自己的智商来勾搭一期并吃到他家的柿子。

睡前看看笑笑就行。别揍脸,我只是个犯病的真爱粉……

首发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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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柿


隔着一条田埂的水田传来翅膀的扑棱声。鹤丸国永猛地抬起头来。

他举起胳臂,顺着手指往手肘看。稀烂的灰泥顺着他细瘦的手臂缓慢地流动着,像一双有生命的手套,护着他的手、手腕和小半截前臂,在从山后面滤出的朝阳光下,显出金属般的暗哑色泽。临近夏末的夜不算炙热,镇了一晚上的藕塘盛满凉丝丝的泥巴。正午的时候,高温灼得大地都有股焦味,表面的土泥会凝固起来,看起来干巴巴的,可探到藕根处捞一把,倒依旧是清晨时一般凉快。

满不在乎地甩甩手,泥便飞溅起来,啪嗒啪嗒地掉在泥面和探出泥面的藕尖上。剩下的泥随便放裤子上抹掉,他在泥间有些艰难地地伸腿朝田埂的方向走去,小心翼翼避开他的宝贝藕种:它们他在七月末没日没夜的劳动成果。对于鹤丸国永和他的一亩藕田,一日只有二十四小时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而且在这二十四小时里,还有好几个小时是根本干不了活的。中午的太阳曾好几次将他击晕在田埂边上,而深夜,纵使无云月明,他不尽人意的视力也还是不足以让他的播种有多大进展。

大约过了三分钟,他走到了那个让全村人都闻风丧胆的木头装置前。只要谈起“飞鹤”,基本上每户人家都会苦笑着摇摇头。当然,也有暴跳如雷的,比如深受其害的粟田口家的孩子。

“什么黄鼠狼……哪有鹤丸老爷的’飞鹤’烦人!”

在一次晚饭后的邻居闲聊时,人们正说着田里黄鼠狼肆虐的事儿,粟田口家的药研从同学家回来经过,便插了句口。这可把大家吓了一跳:药研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少年榜样,鲜少论断他人的事。若他都说出这话,大概是真被惹恼了。

“飞鹤”说白了,也就是鹤丸在去年冬天下不了田的日子自己在家拿木头修整出来的一个小人力机器。约到他胸口高,原理和古时候的掷石器差不多,用途也基本相同:木勺里放上泥巴,脚再一踩木踏板,木勺便会往前飞,将泥巴一大团地投掷向高远方。冬天一过,薄雪未化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冒着脚被冻抽筋的危险跑到田里试验他的装置。村里人觉得新奇,就招呼到一起站到田埂上看。只见鹤丸国永穿着胶靴立在似乎还冒着寒气的浅水间,把打好的木桩大力钉进淤泥,然后又伸出戴着塑胶手套的手在水里摸了一阵,在离木勺桩子一米远的地方安置好踏板,爬到田边抬手从坡上抠了一大把滴着水的雪,小心翼翼放进木勺,往后退了一米,狠狠地踩了一脚踏板,小腿周围污水四溅,人们立马抬头看,只见那团白皑皑的雪越过田埂,嗖地飞向田埂另一边的粟田口家的田,砸在水田上发出耀武扬威的大响。纵使大家都还是没想懂这机器的意义何在,却也是被震惊了一下,连连点头。不知是谁家孩子忽然嫩嫩地喊了声:

“哎!刚才那是鹤飞过去了吗?”

鹤丸立马开心起来,将装置回归原装后,对着围观人群说:

“说的没错呀!那就叫它飞鹤好了。这个,可以防黄鼠狼的。”

人们似懂非懂地同意了。现在想想,鹤丸大概是想利用泥巴砸在隔壁水田的声响吓走黄鼠狼吧。然而这怎么听起来都只是为他那个除了给路人带来奇怪困扰之外、简直一无是处的机器找个存在的理由。哪怕是还没鹤丸腰高的小孩子,走在鹤丸那亩田四周的田埂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没有人摸得清鹤丸会把’飞鹤’插在田的哪块位置,亦不知他何时会踩下踏板。

说来也怪,纵使鹤丸每天至少会玩这个装置三次,一年来中招的路人还真一个都没有。隔壁粟田口家的少年人们干活时,偶尔会看见一团淤泥“蹭”地从田埂另一端飞过来,打在他们水田的边缘。可他们在那位置工作的时候,倒没有这样的轰炸了。

甚至有一次,“飞鹤”扔过来的是一大团红红粉粉的花,在半空中散开来,像小学课本童话里的花雨一样落在粟田口的田间。对于这样的小把戏,粟田口家的少年们也不知该不该阻止。他们与鹤丸交情不深。虽然只隔着一个田埂,却也很少讲话,只有偶然地在田埂上遇到,才会打个招呼。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讲起鹤丸,也都捂着嘴笑。因为村学校就建在离鹤丸的藕田两三百米的地方,有时上着课呢,就会有女生用铅笔戳戳自己前面的女同学,用课本挡着压低声音说:

“鹤丸又在唱歌了。”

虽然十九岁的鹤丸比他们要年长不少,但从未有人喊过他“前辈”,甚至很少有人在他姓氏后面加上“君”的称呼。粟田口家的孩子们会加上敬称,也只是单纯地出于他们较为严格的家教。

于是前排的学生也和自己旁边的人传纸条:

“别吵啦!鹤丸在唱歌。”

于是过不了十几秒,本来嘈杂得老师根本懒得整顿的班级便如死水般安静。一般这种时候,老师也会意识到什么不对,举着书手拿粉笔抵在黑板上停顿几秒,环视着班级,以为他们在策划什么。于是在这及其宁静的几秒钟里,全班人都会听见鹤丸在藕田里或更近的田埂上唱些他自己编的曲子。里面有几首,因为路过时常听到,班里的一部分学生甚至能跟着哼出调来。但这音乐鉴赏充其量也不过二十秒。二十秒后,首先老师会扑哧一下笑出来,学生们便像得到默许一样,立马笑得前俯后仰。通常这场闹剧会以戒尺或粉笔刷敲打在木讲台上和老师还残留着笑意的训斥声落幕。

当然,也有觉得不那么好笑的,比如四年级的粟田口家的前田。有很多时候,当他环顾班里人一边模仿鹤丸的声音一边笑得手舞足蹈,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明明察觉不到有什么好笑的点,因为其实鹤丸的嗓音还真不错,曲子也编得朗朗上口,前田自己都会唱几句。在不知道自己笑什么的情况下,他们还能一起笑那么久,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有些夜晚,他和双胞胎兄弟平野捉完萤火虫回家时,会在田埂上看见依旧在田里忙碌的鹤丸。月亮在光平如镜的藕塘上觅见自己的双生。鹤丸就穿着白上衣和围腰,弯着腰挨个整理子藕。在晚上,他的歌声像是被风吹得摇摆起来似的,四处飘开。一个人路过时,前田会鼓起勇气喊他一声,鹤丸国永便会回过头来笑着向他打招呼。

“哎,前田君。”

村里分不清前田和平野的大有人在。前田让平野也试过好几次,结论是哪怕在连普通人都只能看到他两相似的轮廓的夜里,鹤丸也不曾混淆过他和平野。他们听说过鹤丸国永眼睛不太好,干活又不方便戴眼镜,就只好猜测说:

“鹤丸哥大概是听声音听出来的。”

在私底下,他们都喊他鹤丸哥,在他面前则会喊鹤丸先生。有一次,鹤丸还因此跑到田埂这一端给他们糖块。

不过昨天晚上好像没见到粟田口家的少年们。鹤丸撑在他的“飞鹤”上,回忆着。后来他反应过来。前两天收工时,村里人确实有那么一番大讨论:粟田口家的长子一期一振大学放暑假,要从城里回这边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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