俚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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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无题

cp:立白

一个月没写东西了我复健一下。二战pa的士兵托里斯和留在安全区的娜塔莎。

原梗来自 @未驯服的科里克提克 。谢谢战友投喂救我枯萎灵魂一命【

我饿我吃梗概吃不饱……煮个泡面.jpg

手癌出没。愿意读下去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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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托里斯·罗利纳提斯对着玄关镜子试图将发尾理顺,一个深色而明亮的影子缓缓踩进他的余光。他咽了口唾沫,赶紧把手放下,转向来者:娜塔莉亚·伊万诺夫娜·布拉金斯卡娅系着白色围裙,站在昏暗的走廊,像列宁格勒的一道裂痕,和其他人、其他建筑一样。

她比他记忆中要清瘦不少,锁骨从蓝色领口呈出阴影,苍白的脸颊也变尖了,衬得她眼眸又大又亮,简直像白雪中的两盏明灯,警惕地、略带惊讶地望着他逐渐涨红的脸,目光描画过他的眉宇。她微微蹙起眉头,仿佛在从漆黑的抽屉里寻找旧年丢入的一枚银针。即使是这样不带温度的眼神,也有足够的重量来压住托里斯的喉咙:她该不会是把他已经忘了。

这个可能性扎在他的心头。太久了,四年——五年?还是更长?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地意识到:这场仗打得太久了。在结束后,这份漫长才展露出爪牙,折磨所有忠诚的人。

他只有她的一封信;他竟然靠着这一封信在思念的苦海中挣扎了这么久。哪怕他给她写了许多吧!他也终究只有这一封信而已。凭着这封信来将两颗心连结得紧,无异于指望一根细线缝住两块风中的床单。托里斯睁着眼盘算着这些事,愈发绝望起来,嘴唇冰凉地发抖。他没料到自己会如此害怕这件事,它所带来的战栗不亚于他的第一场战役。

“不要忘记我。” 他乞讨似地无声说道,“娜塔莎,娜塔申卡,请不要忘记我,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这是他每封信的结尾,只不过要更为自傲而奢求了,毕竟在信里,他写的是“在我们再次见面之前,请不要为我的信件而生气”……

他甚至不确定那些信真寄到给了她。

娜塔莉亚不知道这些事。娜塔莉亚还在注视着他,手指攥在围裙边缘。 她好像找到那枚银针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数年前丢进的那根。她往后退了一步。托里斯痛苦地闭起眼睛。

“娜塔申……娜塔莎,是我,” 他像从楼顶跳下一般地说着,声音发抖,“托里斯·罗利纳提斯……列宁格勒国立大学的。我们一同修过诗歌课,安德列耶夫先生的那一节。我给你写过信,我后来也给你写过……”

不对,不对,娜塔莉娅·伊万诺夫娜·布拉金斯卡娅像漫步在地上的星辰,有多少比他更夺目的男人给她写过信呢!……但这些男人中,有谁收到过她惜字如金的回复?托里斯·罗利纳提斯捂住自己的胸口:在他外套的内袋里,他有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它为他斩开过战火的阴霾,也必能砍碎遗忘这座铁墙……  

当他手忙脚乱地解开扣子时,娜塔莉亚脸上的疑惑变成了略带轻蔑的恐惧。她又往后退了几步。伊万·布拉金斯基少将正好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连忙踩上楼梯,站到他身边。

“怎么了?你们有好好谈吗?” 

伊万戏谑地问,瞧着托里斯滑稽的动作。

“是,我想太久了,娜塔莉亚可能不记得了,我——”

随着这慌乱的解释,卡在领口的纸片被托里斯抽出,从他的指间和边缘破裂的信封滑落出来。已经不是“一封信”了,而是“许多片信”,纷纷落在他脚前、鞋柜边和楼梯口。托里斯惊叫一声,连忙伸出手臂要揽住它们——他甚至不敢抓那些脆弱的纸片。

太迟了,最后一页碎片也落在地上。这些纸页从未落在地上过——从未。就连之前被莱维斯不小心撕破的那一次,也没有沾到地上的尘土。他一下子忘却了自己要证明什么,跪下在地板上,小心地把那些纸片捡起来。

信——信!顺着折痕裂开的碎片边缘已又薄又模糊,带着一层毛边,有些字迹也已经被血和雪水给晕开了。甚至不用看内容,只摸着那形状,草草看一眼段落的长短,托里斯便把那些碎片按顺序给排列回来……里面的每一个字母,每一个标点,每一笔每一划,他都记得太清楚,以至于可以按她的字迹给重新默写份一模一样的。

“托里斯”。他在第三页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那是除了开头以外,娜塔莉亚唯一一次在信里写他的名字,而且没有带姓氏。托里斯·罗利纳提斯望着它,心头涌上一阵酸楚:她记得过他,她用笔尖写过他的名字,这封信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她写给他的。

他应该知足了,他这五年来也一直是为此知足的。然而这种满足感在亲眼见到她时,便被更多的祈望给撞成了碎片。他的心悸动地、陶醉地幻想着她的拥吻和深情;他谦卑的思绪无法想象出那究竟是什么样,只能勾勒出个模糊的氛围。但那氛围就足以令他迷惘地幸福了。

“你也写过信给我,娜塔莉亚,1940年9月17日……我一直带着它……” 他的嘴唇替他解释着,“对不起,我该把它们保护得更好一些的,我给它们做过新信封……”

从垂下的发丝间,跪在地上的他看不见娜塔莉亚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那双黑色小皮鞋的鞋尖。1939年的夏天,这双皮鞋踩过校园的青石板路,也在他的灵魂上踏了一曲舞,勾走了他全部的热恋和陶醉。可刚才她不是站在楼梯上吗?她逃跑般地踩上楼梯,站在伊万的身边……

此时那鞋尖就在他手指前,在最后一片纸页旁边。托里斯·罗利纳提斯垂着眼帘,手僵在半空,喉咙哮喘般地缩紧。一种强烈的、质朴的冲动涌上舌根,他竭尽全力地保持着礼节,不以这种角度抬头看她,或者俯身去亲吻她的鞋尖——哪怕只是她的影子也好。

“……我记得。” 娜塔莉亚的声音从高处飘落。

她拢起裙子,蹲跪下身,伸出手臂,紧紧环住托里斯的肩胛。她的围裙和外套上带着面粉和砂糖的香气,融在她的体温,裹住托里斯的面庞。他呆滞地停了呼吸,注视着眼前靠得太近而模糊的布料,感受着她的手指抚摸在自己的肩头。他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

“你在课上背过叶赛宁的诗。 ‘在世上我们都难免枯朽,黄铜色败叶悄然落下枫树’ ……” 她柔软细嫩的鼻尖蹭在他耳垂,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如手风琴奏鸣, “…… ‘生生不息的天下万物啊,但愿你永远地美好幸福。’ ……瞧,托里斯·罗利纳提斯,不是只有你记得。我也不会忘。”

她捡起那最后一页碎片,连同自己的手一同交到他手中,迎接他的拥抱,像被风吹落了积雪的树迎接春天的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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