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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爱与表达”

  • 搞实习的子博,整理了一下之前给玖太《slowly fever》的文评。

    【俺,并不适合搞新媒体或卖安利。俺比较适合隐居。over~


之前文学课上,教授曾提到过一个她称之为“亚洲浪漫”的现象:在很多亚洲文学影视作品里,都不乏有病重患者故意与所爱的人保持距离、为了自己离开之后所爱的人不会太伤心这样的桥段,在欧美文学中则是较为罕见。

亚洲文学讲究意境与委婉,就连爱意的表达,也有诸如 “月色很美” 这样的含蓄,故事中表现的人物心态则更为曲折,某种意义上是欧美作家与读者难以触及或模仿的。

好吧,塞林格不是,因为他说,“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而有的时候,爱是因为一个人,而留念不堪的生命。

我称之为 “亚洲浪漫” ,因为我鲜少见到欧美人如此作。

重症题材的小说,我人生读过的第一篇,是欧美作家描写的一场安乐死。好像在很多欧美小说中,爱情与人生是分开的。爱情不是人生,不是一切。爱情只是人生的一个附属品,它不会减轻痛苦,它可能会带来欢愉,但很少成为热爱痛苦生活的独特理由。他们不会。

我认识的很多欧美人,终其一生、归根结底,都只是为自己而活的。没有人能左右他们的意志。他们痛苦,他们想死,他们就不会因为所爱的人而继续忍受痛苦。

如果说在欧美小说里,爱情是热烈的吻,那在亚洲文学里,爱情就是注射到对方血管里的血液。一旦融进了对方的血,那就不再是像吻痕一样能随意擦掉的。

“月色很美”,“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相见时难别亦难”,都是只有亚洲人才能懂的浪漫。于是,为了自己所以为的对方的幸福而拒绝对方的陪伴,也就成了只有亚洲人才能理解的苦衷。

“在战争与爱里,万物皆公平”。在真正羁绊很深之前,总会有这样一段时间:开始顾虑二人是否在等价地交换,有没有亏欠对方,但同时又不希望对方离开。然后,当二人真正确定了心意之后,利益与情感便是相同相连的了,再没有亏欠或内疚一说。

爱有很多种衡量与表现方式。爱的深浅决定了付出的多少,和能接受的程度。昂贵的礼物,精致的时间,关切的话语,这些都是爱的语言。

然而我想补充一种爱的语言:能为爱承受多少痛苦。

愿意为所爱的人承受多少担忧与不确定性?

文学影视夸赞人心的勇敢洒脱与无所畏惧,可唯独在爱这件事上,人心多胆小犹豫,总反复寻求许多证据与诺许。人总希望在安全的地方,爱不会失去的人。对于动荡的生命,多数人心怀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并非因为冷漠,而是知晓着自己的软弱,知晓自己的心无法承受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离别。既然无法承受,不如就将其扼杀于苞芽之形……

当意识到自己暂时可能无法以足够圆满的形式回应对方的爱意,甚至可能会因为二人的关系而在未来给对方带去无法磨灭的痛苦,便会隐隐感觉自己的命运不是个合格而值得爱的命运。

然,万物都有两面。有这样的人,也便会有相反的人——深知自己的勇气足以面对现实的人。对他们来说,于未来最大的慷慨,便是全力以赴今日,工作是如此,爱亦是如此。比起担忧明日可能要面对的离别,不如得爱且爱地度过今日。

深刻关系多会有一个奇特的过渡期:把对方放得比自己重要,比自己高。二人都总想着从对方的利益考虑一切事情,拼命地给着对方自己觉得对方需要的东西。然而当他们真正学会爱的时候,他们大约就能学会怎么样与对方并肩而行。

二人想着拼命付出,以为这是像买东西一样,付出得越多,对方就会喜欢自己越多;付出得少了,对方就会喜欢他少一点了。当然这个想法也不完全错,毕竟爱这种东西,不说不做只放在心里的话确实不会被对方知道。

这是什么爱呢?

如果让我比喻的话,任意一方,都像是在黑暗中漫步的旅者,被树影扰乱着视野,屏息凝神地往前走着,大声地呼唤着光明与美景,唯恐自己错过了最好的夜色,而兢兢业业地观察着自己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殊不知美景早已将他笼罩,将其温柔地包裹,因为在他头顶,碧空晴朗,纯洁的星光闪闪发亮。

旅者需要美景来赞美,美景需要被旅者欣赏。虽不是什么恰当的比喻,笨口拙舌的我倒也说不出什么更好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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