俚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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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之争(一)

三个直得很的男人在网络世界的友谊(爱恨情仇)。

现pa,大脑被盗的产物。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看完第一章你就能理解我打的tag。

不黑角色。看起来谁都被黑了但实际被黑的只有我自己。

手癌出没对不起。

愿意读下去的话,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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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冲上前去,戴着黑手套的手环过b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在a和b都还未反应过来前,一个优雅又迅速的吻就把c和b的唇粘到了一起。b的喉咙中逸出一声欢愉的叹息。”

目光扫过这几行字时,一期觉得自己的脑浆跟岩浆样地燃烧了起来。他瞪着这一行字,像一个家庭主妇怒视着自己前日才打扫完的杯盘狼藉的厨房——不,不对,真要形容,是光洁亮丽的厨房里一只莽撞的蟑螂,爬上了他细细护着的糕点。他惊愕又恶心。他以为自己进错厨房了,连忙把文章划到底部,想看清楚自己是不是点错了标签。

“ab”,“cb”,“a”,“b”,“c”,“惊吓系列”。

每周几度地,一期思索这个lefota博客的运营团队应该把标签放到文章最上端展示而不是最下端,不然总会发生这种情况。这思考令他紊乱的呼吸多少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波澜依旧汹涌得如台风过境。

ab是一期的珍宝。b是他在整部番里最亲爱的姑娘,真要比喻的话,就是这部番中的他宝贝妹妹小乱,他对她怜爱到不知如何是好,他相信如果b有一日来到他所在的世界,或他穿越到b所在的世界,他一定会作她的骑士,不让她受分毫伤害,没有一刻不是在幸福地微笑。这种堂吉诃德式的理想总会被一种莫名的不自信给打断:从性格上来说,b和他相性并不好,且生活的世界都不是同一个,所以他得给他的宝贝b找个同世界的好人儿来爱她,把自己的爱传达到她那里去。官方给的剧情中,b和高人气男角a的关系颇好。像审讯小乱上次带回家的那个小男孩一样,一期在脑海中细细审讯了a一番。无论从颜值还是从性格还是从有钱程度还是从喜欢b的程度,a都担得起“b的爱人”这个身份。最重要的是,a性情明朗,一期很赏识这样的年青人。

无论在事业、家庭还是看番,一期都出了名的一心一意。一旦选中了“b的爱人”,那么ab就是一期的王道,是一期在这部番和它的同人中唯一看得到也愿意看的b相关的配对组合。至于官方埋的关于c和b在数年前的藕断丝连戚戚我我的细节,和时不时整出的铺天盖地的cb线剧情,那都不是事儿。忠诚的人眼中有滤镜,留不下杂色。

留不下杂色,也看都不想看到。官方埋的伏笔,他做不到去逼编剧改,他忍气吞声;但在全国最大同人创作聚集地lefota和拉特短博客上,他还是能多少管到一点的。他是ab这个标签的创始人之一,这个现在已有三千余次参与的标签中汇集的数十位了不起的写手与画手,多是他与另几个ab的元老级作者软硬兼施地诱来才领悟了ab的妙,才喜庆地打造了ab的盛世春天,甚至连cb圈的人都偶尔会感叹ab这个拉郎圈的蓬勃之力。他不擅长和人推销,只一个劲地夸b,再给对方发一篇他写的一万余字《论ab在xx番中的历史与演变》,条条论据,愣是都在理的。

ab圈能繁荣,一期功不可没。从最开始他就未曾松懈过,兢兢业业地写故事,盯过每一篇新出现在标签里的文,每一个条漫和每一章图,细细检查其中有没有不可被容忍的角色性格扭曲,给圈里写手私信写作教程,帮一些有潜力的文改语法和用词错误。拉特太大,人太杂,他管得辛苦,但lefota作为一个更正规的博客,完全有机会成为ab的圣地。

番里本没有相遇和故事,喜欢的人多了,想象的人多了,写和画的人多了,才有了爱情,有了相遇和故事。这种成就感,只有毫不被官方眷顾的ab圈的人,只有一期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才能有资格体会到。他为此骄傲。

一期有个梦想:lefota的“ab”标签,能成为圣洁之地,ab界的耶路撒冷,人们点进这个标签,就能看到清一色的ab文和ab图还有ab模型视频,不会有cb,不会有ac,不会有别人,只有ab,只有他最爱的b与他所选中的她的夫君a,和他们被万千文字与像素构造起的,亲密而甜好的生活。在这圣城里,欢喜代替了哀愁,时光懂得倒流,太阳不西冲,四季少了夏秋冬,幸福像花儿开放。所有一期给不了b却希望她拥有的美好,都在这标签里了。

而这种时候,在他的圣城里,闯进了一个莽汉。

上一次训走那个写a和b的人兽play的家伙还是在半年前了,这半年,lefota的ab标签里,平静美好得像樱花盛开的京城之春。护城的利刃一期,负着“吉光”这个在ab圈中几乎无人不知晓的盛名,盯着电脑屏幕,细挺的眉毛警惕地拧了起来。

他又把页面拉到底端。谢天谢地,热度没有很高,他宁可把这归功给ab圈读者作者们的忠贞不渝,也不肯承认这是因为这篇文是他五分钟前刷新页面时才蹦出来的。然而再往下看,评论区的一条评论抓住了他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甚好甚好。鼓掌。”

 若让外人来看,这句话根本没什么倪端。可光是看那句“甚好甚好”,一期就知道了这是谁发的评论。ab圈虽大,“宗近”这样的大人物,竟是无人能超越。这种人竟来这文下评论,一期刚平静下的心又狠狠揪紧了。

而作者“阿鹤”也回复了“宗近”。

——“喂喂,真是吓到我了,你别仗着提早知道我写完就来乱抢第一条评论啊!不对,你评论点有价值的东西啊www你不是很擅长写长评的吗!”

一期目瞪口呆:他是ab圈的骨灰级大元老,尚不敢这样与“宗近”肆无忌惮说话的。“宗近”性格好,是个爽快的有钱人,拉特几百条,都是“又买进了什么b的模型、b的卡片和b的周边” 和 “买了b的新本子,是海外的作者画的,哈哈哈,甚好甚好”。据说此人打字用一指禅,速度却快得很。ab圈刚萌芽时,每次一期写了什么文,“宗近”都会亲切地来打个几块钱的赏,配上一小段带古文的评论。

后来一期成了圈内首屈一指作者,评论区刷上四五十条都是常事,一篇文热度破几百都理所当然,他也还唯独惦记着“宗近”的打赏与评论。那是陪伴他走过刚开始创立ab圈时那些艰辛日子的人,给过他很多鼓励,一期分外感激,把他视作前辈。

纵使如此,他现在在line上与“宗近”聊天,也还是礼貌彬彬地使着敬语,与这位为ab圈和b圈带来杰出贡献的圈内巴菲特相敬为宾地讲话。他很敬重“宗近”,“宗近”在文与图上的审美很高,二人时常互相推送和讨论些ab的新文新图,相谈甚欢。

这样的“宗近”居然给这个圣城莽汉评论,而这个莽汉还如此粗鲁地指使了“宗近”,莫不是二人关系很好?可怎么可能呢。一期百思不得其解之中,最为伤感的还是:“宗近” 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是个只喜欢和接受ab的人。因为是“宗近”,所以他尤为伤心甚至孤零,又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

但眼底下这个还是得管的。在ab文里写cb,还打了tag,辱了一众ab圈读者的眼,估计cb圈也正有忠心者暴跳如雷,不妥,十分不妥。

作为一个有文化的成年人,一期是不会像那些国中二年级的小孩子一样不理智的。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要先讲道理。他点开了私信。

——“您好,关注列表之外给您发私信打扰,十分抱歉。我觉得您新发的那篇文的标签打得不太妥,若是三人组合,可否请您打 ‘acb’ 这样的标签呢?或者在文章开头写个预警。为读者的缘故,请慎重思考,感激不尽。”

鼠标还没摸热,对话窗口就有了提醒。他吓了一跳。

——“哦哦!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有人要私信来文评呢!你说得有道理哦,等我去改一下。”

意外地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有点出乎一期的意料。他手指在键盘上僵住了,心里很欣慰:孺子可教也!这盛世,如他所愿。这篇文可以消失在视野中了。

——“嘿!好啦,我改好了,你看看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妥当了很多www!”

——“好的,我去看一下。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一期刷新了页面,拖到底端。

“ab”,“cb”,“acb”,“bac”,“a”,“b”,“c”,“惊吓系列”。

有无数句听学生在教室里喊过的脏话像闸门坏了的下水道的污水一样往一期舌头和喉咙上涌,他愣是咽了一口唾沫,把它们全都压回了肚子里。不知为何,在发热的头脑中,越来越清晰地闪现出来的,是他办了很久但没怎么去过的拳击馆会员卡。

这人是不是存心找茬的?他冷静思考起这个可能性。如果是的话,就有些麻烦,他无法和存心找茬的人讲道理。手指不受控制地摁上键盘之际,门被推开了,他惊了一跳,连忙缩小了页面,一转头,上国中的弟弟药研正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黑色笔记本,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一哥,九点了。”

“哦,哦,今天周三,是你更文啊,抱歉,哥哥都忘了。药研,以后进门要记得敲门啊。”

“我敲了半分钟了,一哥好像没听见。” 药研耸耸肩,看向他,“怎么了?一哥,你脸色不太好,今天早点休息吧。”

“我没事。”

嘴上这么说着,一期只感觉自己的眉毛都拧作一团了。药研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我去拿点胃药给你。”

“不,不用,没关系的。你来写吧。” 一期站起身来,让药研坐上皮椅。粟田口家书房的这张皮椅,每晚会轮流迎来四个不同圈中的四位有名写手。今夜,是om圈人称“怪医”的药研藤四郎万众瞩目的夜晚,上周更的那一章卡在了重要的讨论,这章将揭露m小姐未来的生死。

一期看过药研写的东西,跟医学生的论文没什么差别,在医疗考据上下足了功夫,情感描写则颇有极简风范,到位又简练。

药研藤四郎摊开本子,躲闪着一期的目光。

“喂,一哥……”

“药研啊,m最后是活下来了吧。”

“唔……不,一哥,我设计的这个再障,死亡率本来就很高的。”

“这不好说啊,再障的话,骨髓移植可是行得通的。” 一期靠在书桌上,慢悠悠地开口。药研合上本子,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一哥不是不写这种设定,还知道这种事。……啊。”

“也不是没写过。” 一期直起身来,“所以我才说,药研,还是改一下为好,读者也开心点。”

药研苦笑一声。

“一哥,你太在意那件事了。” 少年人说,“你到现在还放不下。”

一期没有回答,只是挥挥手,让他继续去写了。

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拉张椅子来,和药研好好讲清楚那些他走了“弯路”才明白的道理。但今晚他的状态不适合跟任何人讲道理。

阿鹤。他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像花丛中一根不合时宜的长矛一样的作者。他决定明天把那篇文看完——奇怪的是,那文读起来也并非没劲。哪怕知道自己看到cb就条件反射地想要关网页,他也还是会看完的。他不批评自己没看完没找全黑料的文。

那一夜,一期彻夜难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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